曾經有陣子壓力超大、有過自殺的念頭,很難去說是真的想自殺還是只是想想罷了。只不過,那時候常常工作到一半就發呆,手裡還拿著美工刀,喀喀喀的推上推下,有點身不由己的感覺。並不是真的想自殺,而是某種「想看看劃下去以後血滲出來的情景」的心態吧。沒有所謂的衝動,所以制式化的將注意力放回工作上面。
因為自己是理性到近乎殘酷的個性,所以反而沒有驅使實行自殺的衝動。該說是好事嗎?凡事都有所謂的優缺吧。如此理性,其實也是怕自己情感放入以後收不回罷了。
自殺啊……說起來,自家家族也許就潛伏著這種因子吧。我其實有兩個阿姨,然而大阿姨在我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,唔嗯,是自殺。媽媽好像總以為我不記得了,其實我記得很清楚。小時候跟媽媽一起去拜訪的情景歷歷在目。大阿姨很漂亮、人也很溫柔,而且很會畫漫畫,國中有段時期我很愛畫漫畫人物,估計是受到大阿姨影響吧。記憶中,大阿姨是跳樓走的,原因是姨丈對她不好,遇人不淑就是這樣吧。對於姨丈我則是沒什麼印象,想不起長什麼樣的臉;不記得也是好事吧!大姨丈似乎喝酒抽菸賭博樣樣都來。
說到底,什麼樣的情況之下,人會被逼得走上這條絕路呢?
或許我可以稍稍理解──有時候就是種身不由己的念頭吧。就好像被某種力量主宰,陷在負情緒的框架之中,不斷累積負面想法,但內裡是封閉的,情緒無法釋放出去,然後碰的一聲炸掉以後,也許,人就這麼走上絕路。
是否,大阿姨便是如此呢?還有隱光,當初離去的時候,究竟是怎麼想的呢?現在再怎麼想也找不出答案了吧,可我卻停不了思考,想要更了解一點,各方面都是。
工作環境、家庭、慢性病、憂鬱症、躁鬱症……綜合很多原因而導致自殺。我身邊可能自殺的危險群其實挺多的,而且現在這時代,憂鬱症根本已經是都市病了,十個人裡可能八個人就有憂鬱症,只是病況輕微或者嚴重罷了。至於我嘛?或許有些微的憂鬱症吧,但我那殘酷的理性絕對無法允許自己這樣結束。也許天真了些,但是不管是以前、還是現在,我都只是單純的希望,
自己身邊的人,都能開開心心的。這樣的想法從未變過。就算是已經恍如陌生人的小白,我衷心希望他能夠快樂。
我想要撐起自己所珍惜的人事物。我並不是什麼大器的人,沒有什麼太大的夢想,謀取眾人幸福那種事情我沒有興趣,我只希望專注在自己能看得到的、能摸得到、感覺到的週遭,我只想要顧好這些。人的力量有限,顧好自己所在乎的就已經竭盡全力了。
或許很難理解吧,我的某些想法。有時對待朋友會忽冷忽熱的,但我希望朋友們能夠了解,沒有聯絡並不代表我不在乎,而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,或許有時毀約了、沒有很認真看待你們的每件事情,但
只要認定了,你們在我的心中,絕對存有一席之地。 這是我的希冀。希望不管再怎麼樣,都還能再見到他們的笑容。
在我的記憶中,大阿姨跟隱光的笑容,璀璨如往。
但
我希望這笑容是真實的、是可以累積的,而不是只能留存在記憶之中。 (2010.5.1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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